就业,狼、外婆与二胎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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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邹蓝

就业，狼、外婆与二胎生育

1月23日读到一篇新闻：高房价等影响生育，中央要求40部门推进“二孩”。

消息说，全面二孩政策实施一周年以来，成效如何？昨日（1月22日），国家卫计委计划生育指导司司长杨文庄在全面二孩政策工作进展专题新闻发布会上表示，2013年前，二孩出生比重在全年出生人口中的占比保持在30%左右。2014年、2015年提升幅度比较明显。到2016年，二孩及以上在出生人口中的占比超过了45%，较2013年提高十几个百分点。

该消息说，值得注意的是，由于高房价加重经济负担等原因，一些家庭在生二胎上还存在顾虑。目前，按照中央的要求，国务院40多个部门已明确分工，推进全面二孩政策落实。

在如此背景下，我想到，2012年还是地方党政部门的计划生育“一票制”否决的荣誉，提拔机制，以及由此导致的政策结果：全国孕妇家庭大规模流产女婴，计生部门强制堕胎；违规公职人员被开除，非公职人员罚得倾家荡产。弄到想生育的百姓要防火防盗防寄生。

这好比上一年直到12月31日还是在恶狠狠地刹车，到下一年元旦起突然猛踩油门。生育二胎方面，寄生部门真好比是从狼一下子变成了外婆。

幸亏中央政府解散了寄生衙门，合并入了卫生部，不然让寄生委以及省、地市、县、乡镇乃至于村的寄生干部一下子变脸，那嘴脸凶神恶煞惯了，脸部肌肉都钢铁一样硬邦邦的已经弄不出好脸色来，一下子要他们如同帝都北海幼儿园的保育员那样和颜悦色，不要说他们自己不习惯，就是孕妇家庭的人，看着都不敢相信那是笑，还是狞笑。

以前城乡的计生人员出场的场面，往往还有如此伴音：一胎环，二胎扎，三胎四胎杀杀杀；宁添十座坟，不添一个人；该扎不扎，房倒屋塌；该流不流，扒房牵牛；打出来，坠下来，就是不能生下来；该扎不扎，见了就抓；一人超生，全村结扎；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谁不实行计划生育，就叫他家破人亡。

我不相信主张计划生育的高层决策会事先设想到出现如此血淋淋的场面，也不会有此初衷。但是政治压力和乌纱帽掉落的可能性，一层层压下去，每一级都加大压力。于是县市以及乡镇和村的寄生人员，不血淋淋地干，乌纱帽，奖金，提成都会没有。诚所谓针尖大的孔，斗大的风。只要默许，基层办事人员颇有一些总是要走极端。苦口婆心劝说，需要仁慈之心和三寸不烂之舌。寄生人员还不如挑帘子进门的狗，嘴巴功夫不行，也缺乏能力和耐心。

以往担忧人口问题，主要是就业压力很大。尤其是实施计划生育之前的70年代末80年代初，数百万上千万知青回城，给千疮百孔而濒临破产的国民经济造成了巨大压力。幸亏有了改革开放的政策，个体户也好，集体企业也好，都允许办了，缓解了巨大压力。也给知青们提供了更宽的就业门路。

现在2016/2017年，就业问题又凸显了。显然迂回控制人口来应对就业压力已经不合时宜。因为二胎政策就是近年来放宽的。因而直面就业问题才是正道。

所谓正道，就是放弃GDP至上的官方思维，而代之以增加促进就业为先导，平衡生态环境与GDP的一揽子政策。哪个地方政策损害就业，一票否决两个主官。这样才能亲民，才能解决实事。

美国欧洲发达国家地方政府，根本不管GDP或税收，只管新增投资能促进多少就业，同时顾及投资和生产能在环保指标限度之内。

附带说一句，计划生育政策的恶果，就是大量女婴被流产，导致现在男女出生比例失衡。30多年后就是光棍多，适龄女子少。彩礼膨胀外加女方要求房子。早前因为只生了女儿而心情不爽的人家，现在有女儿就等于吸引来半个甚至一个儿子。而生了两三个男孩的家庭，如果不是财力雄厚，只愁没钱买房子娶儿媳妇，儿子只能打光棍。

因此40部门要促进二孩，同样需要梳理政策，看哪些现有政策妨碍或损害就业。这个不清理，就是生了二孩，以后的就业也成问题。乌七八糟的不法或过头收费，都摧毁就业。

增加了就业，中央到地方政府的福利救济开支就能减少，社会财富增多。相反，摧毁了就业，社会不稳定不说，失业救助，失业人员培训，扶贫等开支都得上去。

这笔账，实际上包括官员，谁能看不清楚？但是照样无视，是因为社会救济开支是中央国库或地方国库出的，但是搜刮所得，是自己的（当然也有可能是暂时保管，直到纪检委反贪局人员来抓他的小鸡为止）。

2017/1/24，2017/3/19

题图，如此血淋淋的寄生口号，各地乡村依然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