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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7年前 (2018-01-29)来源:怀孕期阅读量: 880
☆、第1章 第1章
乔书聆刚把手头上的原画做完,通过扫描传给工作室的人,那头她大学班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开口一句“小乔啊,后天的同学会你可一定要过来”。
语气真挚,不乏煽情,就像一对野外荒村偶遇的故人,见面之后泪眼盈盈,容不得半点虚情假意。
乔书聆大学毕业三年,对学生时代还真说不上有多怀念。
毕竟她上学的时候说白了就是个混子,和班上每个人都有些交情,但和每个人的交情都不深。
她们这种理工大学里的艺术类专业按理说挺吃香的,毕竟女生多嘛。
每到开学,乌泱泱一片青葱鲜艳的小脸,勾得校内男生春心荡漾,光是看着就很是旖旎。
但乔书聆偏偏是个不解风情的。
眼看着身边女同学经历花开花落,对象换了一茬又一茬,她依然凡心不动,波澜不起股井水。
平时除了上课吃饭,能不出的门坚决不出。
整天宅在宿舍,皮肤白得都要透光了,有时大晚上提个饭盒往楼下一站,能把宿管大妈吓得叫救命。
她大学那会儿的班长叫林琴,也是个奇人。
打小走上社会主义老干部的歧路,满脑子高深觉悟,一心服务为人民。
不但自己找了个对象,还见不得路上有半只单身狗,刚开学就招呼着班里的女同学大搞联谊。
乔书聆那会儿被她烦得不行,头上三千青丝眼看着都愁掉了好几把。
早些时候还能打着“好好学习”的幌子推脱。
可等到大二,大家都成了老油条,该摸的底也摸的差不多了,谁还好意思舔着个脸说自己要学习啊。
于是,找了个浑水摸鱼的“小说研究社”待着。
每回只要林琴一喊活动,乔书聆立马装模作样地胡说八道:“社里找我有事儿,走不开!”
眼神真诚无比,两眉一皱,坚贞而笃定,演得就跟真的似的。
也是林大班长那会儿太好骗。
她要稍微了解了解乔书聆那个“小说研究社”,一准知道这破社团自打建立总共也就有过五个部员。
而且个个不正常,坐一块儿全是一棍子打不出半个屁的活神仙。
部长赵倩倩就不说了,生物工程的老祖宗。
因为喜欢的人出国而看破红尘,每月开会姗姗来迟,手里拿个不锈钢杯子一脸忧郁,桌上摆的不是《道德经》就是《如果温柔地杀死你》。
有时抬头严肃地看你一眼,开口也格外唏嘘——“小乔,你现在脑中思想非常危险,如果不在书的世界好好改造,出去一准搂着小伙儿睡觉。”
乔书聆那段时间被吓得做梦都嚷嚷着要出家。
好在还有善解人意的副部长刘茫茫在。
刘茫茫比乔书聆高一级,身份证上的名字其实是刘芒,但大家伙儿平时一般不那么喊,毕竟做人留一线,日后好借钱。
刘茫茫家境不错,酷爱请客,人生乐趣也简单,吃饭睡觉看学弟。
每次见面,左手一本时下火热的言情小说,右手一本砖头厚的翻译词典,很有那么点儿为中华之崛起而思春的意思。
刘茫茫觉得自己和乔书聆十分投缘,时常与她分享自己的乐趣。
今天拉着她念叨——“小乔你听说没,今年金融大一新生里有个叫顾修的,长得比神仙还漂亮。我去瞅了一眼,嗨呀,可不得了,我磋磨着那小子过些时间一准把李凌然从校草的位子上扒拉下去”;
明天一脸操心地感慨——“哎,那个土木的张立时长得可真帅,听说他追隔壁系花的时候去了两次星巴克,啧,那系花哪能值两次星巴克儿啊,一瓶康/师傅矿泉水都得打半折呢”。
这些话乔书聆从大二听到毕业,最初还能“嗯嗯啊啊”地应付一阵,等时间久了,她索性也散漫下来。
平时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儿,只有被刘茫茫问起的时候,才会默默抛出一句——“副部长,听说您最近月经不调,看来思春的造诣又有精进”。
刘茫茫没觉得冒犯,她还觉得这是表扬,咧嘴一笑,连眼神里都透着股神气。
就这样,乔书聆在进入“小说研究社”之后着实过了一段神仙日子。
可大三那年,她原本的班导出国,一个近视一千五的南方小妮接替了他们班的工作。
那之后她又给盯上了。
新晋班导性格平和,说话温柔,就是爱瞎管闲事,眼神不怎么好使。
有一回她把乔书聆喊到办公室,拍着肩膀让她坐下,拿了份表格出来,张嘴就开始对着旁边的饮水机一脸深情:“小乔啊,你年纪还小,不要因为物质条件就限制了自己的交际,学校对家庭困难的孩子是有很多扶持政策的。进了学校大家就是一家人,不要因为家境就有自卑心理,也不要拒绝融入学校的生活。你看,我这里有一张困难生申请表,你回去填好,有时间了给我,好不好?”
乔书聆很是忧郁的把自家班导的脸板过来,默默告诉她:“班导,我在这儿呢。还有,我家条件还成,我平时不参加活动不是因为穷,这表您留着给真正需要的同学吧。”
说完,见对面的神仙张嘴又想要说话,连忙拍着自己大胸脯明志:“您放心,我明天就去参加班长的活动,真的,我一定为组织争光,努力洗刷思想,好好找个对象。”
班导同志显然对这个回答很是满意,拍拍饮水机的盖子,一脸温柔道:“好孩子,我相信你,不过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说出来啊,哎,你看,头都饿瘦了。”
乔书聆翻个白眼,扯着嘴角的半块肉,无奈地想:您摸那玩意儿,它能不瘦么,你要再往里面摸一点,还能发现我的“脑子”有个坑呢!
第二天,乔书聆刚下课,冒着瓢泼的大雨,伞都没打一把,打着车就到了本校区。
出门前化的妆被淋湿,乌黑的眼睫毛膏顺着皮肤往下一淌,张嘴露出一口森森白牙,跟女鬼似的。
粉红色的T恤贴在身上,隐约显露出里面内衣的轮廓,看着还有点儿香艳。
乔书聆没来过本校区几次,在大楼里转悠了几圈,觉得每层都长得一个样,眼看着旁边房间的门半开着,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这会儿空荡荡的,只坐了一个白衬衣男生,低头看着书,见门被打开,微微抬起头来。
乔书聆在他抬头的瞬间,小心脏忽的一下就像被击中了似的,猛地一跳,连呼吸都跟着停滞了几秒。
心中大叹:不是我方不抵抗,实在是敌方太狡猾啊!
乔书聆虽然平时苦修断子绝孙大法,但说到底也是个姑娘,见着长成眼前男生这样的祸害就算不起歹心,但总也要生理性的春意萌动一下。
何况那男生的眼神特别冷淡,乍一看,还有一股逼良为娼的忧郁感油然而生。
乔书聆轻咳一声走上去,看着他很是郑重道:“同学,你长得这么好还来参加联谊,是不是有什么男性隐疾?其实,我认识一老中医,特别牛逼,赶明儿可以介绍给你。”
你说这不是神经病呢么。
顾修也是第一次遇着这样的神仙。
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个子瞬间比乔书聆高了大半个头。
上下打量她一眼,视线在她湿透的胸口微微停留一瞬,几秒之后重新回到她的脸上,声音冷漠地问:“你想死么。”
乔书聆浑然不觉对方的不悦。
她还觉得这人声音实在好听,想着自己戳破了人家的难言之隐,一时苦从心上来,拍拍自己的胸口,很是痛心疾首道:“我是乔书聆,班长应该和你说过了吧,哎,你放心,我对你特别满意,这事儿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咱们一同面对!”
她的话刚说完,门就又一次被人从外面打了开来。
只见一群大男生笑笑着走进来,打头那个看见顾修大喊到:“老顾啊,楼上美院的学姐在搞联谊呢,咱们把会开快点,我和少平等会儿想上去感受感受组织的温暖。”
说完,看见旁边站着的乔书聆,接下来的话猛地卡在喉咙里,抽着嘴角问:“这…这是哪里来的妖孽?”
乔书聆站在原地,只觉脑中有道惊雷响起。
伸手握拳,跟古时江湖中人似的,面不改色地回答:“学姐不是妖孽,学姐叫刘胡/兰。对不起学弟,打扰了。”
顾修见她说完话转身要走,连忙上前抓住她的手腕,低头看着她皮肤上微微泛起的红,眼神里有些若有所思的情绪。
乔书聆被他抓的有些生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小声问:“学弟,你真要我介绍老中医啊?”
顾修抬起头来,眼神恢复了起初的冷淡,沉默几秒,突然指着她的鼻子,一字一句道:“不,只是提醒刘学姐一句,你的鼻毛掉出来了。”
乔书聆那会儿还不知道这厮以后会成为自己丈夫,不然她一准甩个高风亮节的巴掌过去。
眼瞎呢这不是,这玩意儿叫假睫毛,还是高档货,二十块一盒,能抵两大杯奶茶的!
乔书聆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将那片掉在自己鼻子边上的假睫毛扣下来,“吧唧”一声贴在眼前男生的脸上,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告诉他——“那送给你了,别太感动,学弟。”
说完,留下一屋子呆若木鸡的男生,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次不怎么愉快的遭遇。
只是没想第二个星期,乔书聆竟然凭借这一次“壮举”,成功在青大校内论坛的“十大胸大无脑美女”评选上荣登了榜首。
那投票贴里放的视频也特别有说服力——
是乔书聆大二那年被逼着参加圣诞话剧、饰演女三的一个片段。
原本小了一号的戏服被她穿的前凸/后翘,阴影光线之下还有些若隐若现的肉/欲,只可惜她的眼神呆滞而僵硬,背起台词来就跟组织动员开大会似的。
张嘴一句“啊,明明,不要走”,简直像是马上就要去慷慨就义。
乔书聆因为这件事,又一次找到了可以不用参加集体活动的理由。
每回只要有人喊她出去,她立马捂着自己的胸口装忧郁,一脸受伤的表情,抽一口气,嘴里不是“臭男人”就是“我恨”,就像全天下男人都欠她二万八似的。
乔书聆带着全天下男人欠她的这二万八安安稳稳升到了大四。
第二个学期用“半月聆聆”的笔名和好友刘璐建立了个莺语漫画工作室。
那之后越发不出现在众人视线中,眼看着已有了修仙得道的趋势。
莺语漫画工作室那会儿听着挺洋气,其实拢共也就五个人。
一根指头数得清的愣头青,凭着对国产漫画的热爱凑在一起,每个月接点零散的活儿。
有时手里捧个窝窝头,嘴里没有一滴油,就算有爱也发不了电,彼此瞪着大眼睛互看一眼,脸色青黄不接,呼一口气都透露着清贫。
好在乔书聆家境不错,硬是苦撑了几年。
现在几年过去,工作室的名气慢慢变大,国内认识这行的人也越来越多,国家开始有了各项扶持政策。
一群当年的愣头青,总算是有了苦尽甘来的苗头。
可苦尽甘来的是别人,乔书聆这老油条还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
低调得不知男女,完结了几部连载漫画,偶尔在微博上发几张心血来潮的插画,有一群喜欢瞎起哄的小粉丝,时不时在微博下面嚎上几句“大大我爱你,大大我要给你生猴子”。
可都是些本着人道主义博爱精神的猴子,伸出指头粗略一数,嘴里的“大大”能以卡车成吨计。
林琴不知道乔书聆现在的工作。
她还以为她大学毕业之后肄业至今。
乔书聆亲妈去世的早,亲爹娶完后妈又生了弟弟妹妹,在林琴眼里,乔书聆的生活就跟颗没人疼的小白菜似的孤苦无依。
于是秉持着自己一向高深的觉悟,林琴对乔书聆可谓操碎了心,大学毕业三年,还特地打着电话过来,让她参加同学会。
乔书聆不想抹了林琴的面子,何况她刚刚做完工作,也的确需要放松自己。
笑嘻嘻地答应,第二天,收拾好衣服就往约定的地方赶。
林琴这会儿正在大厅等着来参加同学会的人,身边站着个高挑的女人。
大老远看见乔书聆,张嘴喊得格外亲昵:“哟,小乔你来啦,几年没见,变得越发有女人味了啊”。
乔书聆笑眯眯地走过去。
嬉皮笑脸地回答:“班长,您这老干部的风范也越来越正宗了。”
林琴佯装生气地骂:“就你嘴贫!”
说完,拉过身后的胡晓冉,一脸骄傲地开口:“对了,你看咱们胡校花,刚从国外回来,现在可牛逼了,自己开了个设计工作室,才得了国际大奖呢,小乔,你要没事儿可以去校花那儿学习学习嘛,大家都是老同学,互帮互助是应该的,你说对不对啊晓冉。”
她说这话的时候挤眉弄眼。
乔书聆一下就明白过来,感情这林大班长今天喊自己过来,还操着找工作的心。
一脸哭笑不得地推辞:“那哪儿成啊,我这不思上进的人哪能去祸害校花的工作室!我啊,也就适合做个胸无大志的米虫,班长你可千万别给我压力,不然我哭给你看。”
胡晓冉听见乔书聆推辞的话,“嗯”了一声,脸上微微一笑也没有和她客气。
她以前上学的时候和乔书聆倒是没有什么过节,她就是天生有些傲气。
以前碍着清贫的家境有所顾虑,现在留学回来,自己的工作室有了不俗的成绩,加上样貌出众,追求者众多,再看乔书聆这样的人,态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乔书聆这人要说有什么特点那只能是平庸。
长相、成绩、运气,哪样都有点儿,但哪样都算不上十分优异。
入学的时候,坐着大百万的车子来,旁人羡慕的不行,被问起,她却只是笑笑着解释了句“那是我哥同事,顺便送我来的”。
后来上公共澡堂洗了次澡,被人发现那对令人发指的大胸,一时间流言四起,有说她被有钱人包养,有说她不思上进、胸大无脑的,各种妖魔化形象,与那时自强不息、勤工俭学的胡晓冉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但乔书聆这人打小心态好,对别人的话也不怎么在意。
老老实实在宿舍里待着,该吃吃该喝喝,一不作妖二不矫情,几年下来宅得连个男朋友也不交,那些流言无处安放,时间一长,自己也就散了。
三个人在大厅里站着说了一会儿话,一个略微尖锐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乔书聆抬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当年班上有名的小喇叭杨舟子。
杨舟子上学早,年纪比当年同班的普遍要小上一两岁。
她性子跳脱张扬,嘴巴大、吃得多,走哪儿都能捣鼓出一两个八卦。
这会儿她手里拿着一串葡萄,走过来看见乔书聆,咧嘴就是一声笑:“哟乔大胸你来啦,嘿嘿,你们猜我刚才见着谁了?猜不到吧,我刚见着顾校草了,原来今天一零的学弟也在这儿搞同学会呢。哎,几年没见,校草好像又帅了不少,想想自己辜负刘秃子当年的期望没能拿下他,实在是无言以对哪。”
刘秃子是乔书聆当年的人物素描老师。
六十多岁的老顽童一个,整天顶着一个噌亮的大光头神出鬼没,平时最喜欢拿班上的小姑娘打趣,有回见了自己学生偷偷画的顾修速写,摇着脑袋,装模作样就开玩笑起来:“哎,这孩子脸部比例长得可真是标准。你们这些丫头,平时叽叽喳喳个没完,要我说啊,找对象就得找这样的,黄金比例,每天对着画,不光心情舒畅,考试还能包过。”
乔书聆那会儿对这话不屑一顾,连白眼都没舍得给一个。
心里一个劲哼哼嗤嗤地想:黄金比例顶个屁用,不照样得找老中医!
林琴“噗嗤”一声笑出来,像是也想到了大学时候的一些趣事,看着眼前的胡晓冉轻声打趣到:“我记得以前顾校草还说过咱家晓冉同学好看吧?哎要我说,晓冉你要是当年研究生不出国,说不定现在都已经是顾太太了。我听莹莹的男朋友说,顾校草的爷爷是老将军,家里可有钱了。”
顾修那时的寝室老二是个北城当地人,他女朋友就是乔书聆的同班同学李莹。
有一回,那寝室老二吃饱了没事儿撑的,开着玩笑问顾修:“老顾,咱学校有没有你看得顺眼的女生啊?听说上午商英系花跟你告白又被你给无情拒绝了?你这眼光是不是也太高了点儿!”
顾修那会儿才刚刚洗了澡出来,擦着头发的水汽,听见这问话脸上也无甚表情,只随口回了句:“你女朋友班上有个还行。”
他这话说的随意,但传到乔书聆班上女生的耳朵里可就不得了了。
瞬间将他嘴里的“还行”转化为喜欢,并且把喜欢的对象笃定为班里最漂亮的胡晓冉。
一时间才子佳人的画面铺天盖地,各种极具现实魔幻风格的剧情迎面袭来,苦情的,浪漫的,狗血的,嗑着瓜子唠都能分出个上下集。
胡晓冉那会儿才和前男友分手,听见这传言,虽然嘴上说着“胡说,人家比我还小呢”,心里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期待的。
只可惜这传言到底就只是个传言,顾修那头一直到胡晓冉毕业也压根没半点表示。
胡晓冉觉得自己一腔柔情蜜意被蹉跎。
此时听见杨舟子的话,难免就有些愤愤不平:“顾太太又能怎么样,我对男人可没有什么期待。我们之前的校草李凌然,年初不是听说才和农村的老婆离婚了么。那女人辛辛苦苦供他读完研究生,结果呢。男人啊,有几个会对婚姻感情负责的,特别是有钱的男人。咱们女人,与其去做那糟糠之妻,不如努力提升自己。”
“咳咳咳!”
她说这话的时候背对着楼梯,所以没能看见从楼上下来的顾修和另外几个男人。
乔书聆站在原地一个劲的对着她挤眉弄眼,只希望她少说些,浮夸的咳嗽,只差没把肺吐出来。
顾修倒是没觉得尴尬。
一步一步走过来,看着乔书聆的脸,语气平淡地告诉她:“今天我晚归。”
乔书聆“啊”了一声,下意识地回答:“没事儿,我今天也回去的晚。”
说完,又觉得这对话说的有些过于暧昧,看着身旁一脸诧异的众人,轻咳一声,支支吾吾地加了句:“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有个同学会。”。
顾修旁边站着的是他们班的班长。
以前追过美院的姑娘,这会儿为打破尴尬,连忙打着哈哈解围:“哟,这不是美院的师姐们嘛,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办同学会,好巧哈。”
杨舟子扯着嘴角回答:“是啊,挺巧挺巧。”
然后,偷瞄顾修一眼,见他一个劲地盯着乔书聆的身上看,内心泛起熊熊的八卦烈火,忍不住又轻声问了句:“那什么,顾校草,你和我们大胸,额,我们书聆挺熟的哈?”
顾修半挑起眉毛沉默半晌,伸手提了提乔书聆低领毛衣的领口,微微弯下腰,把人不着痕迹地揽进怀里,看着她,“呵”了一声,面无表情道:“我们熟么,顾太太。”
作者有话要说: 姐弟恋,乔大胸比顾闷骚大两岁,两人虽然是同校,但大胸是美院的,闷骚是本校区金融的。
本章学校里的那次见面不是小顾第一次见到小乔,小乔也不是真的胸无大志。
这文还是老三之前的风格,全民捧哏,配角个个手拿中央戏精学院毕业证,如果觉得可以,就来一发收藏吧。
p.s.三万字之后日更,三万之前更新频率看老三的良心(严肃)。
☆、第2章 第2章
乔书聆感觉到身边人传来的热气,一时被吓得不行。
连忙挣开他的胳膊往旁边挪了两步,一边挪还一边干笑着回答:“熟熟熟,当然熟,全熟,咬一口都磕牙的那种熟。”
说完,又瞄了一眼顾修的表情,见他脸上风平浪静,装得淡定无比,忍不住偷偷翻了个很是不屑的白眼。
顾修这厮平时装模作样得很,在外一副不苟言笑、清心寡欲的模样。
可回到家里转眼就成了臭阎王。
说话一颗字一颗字的往外蹦也就算了,有时吃着饭,眼刀子一把一把的往乔书聆身上扫,一言不合把人往墙上推,阴森森的眼神,就跟盯着块儿特价猪肉似的。
乔书聆有段日子特别迷茫,打着电话问她爹:“老乔,我是不是猪八戒转世,吃一口能长生不老的?”
乔正阳那段时间有些神经衰弱,听见她的话只觉两眼发昏。
对着话筒就开始吹胡子瞪眼:“啥意思,拐着弯儿地骂你爹是猪呗!”
乔书聆觉得人生苦闷,知音难寻。
内心压抑无处诉说,叹一口气,只能重新低头做起了她的缩头乌龟。
顾修身边的几个男同学这会儿看见乔书聆的反应,心里已经有些了然。
刚才饭局上顾修告诉他们上月结了婚。
大家伙先是起哄地恭喜一阵,然后笑着猜测顾太太是谁。
有猜顾太太是娇艳校花的,有猜顾太太是明星或是大作家的,更有猜她是顾校草某位青梅竹马的。
可谁知真正的顾太太压根没那么牛逼,唯一的荣誉就只有校内论坛评选的那个“胸大无脑美女”!
一时间长吁短叹。
就像超凡脱俗的神仙被万恶猪精拖入世间似的,光是看着就让人很是痛心。
顾修在大学的时候形象的确很是光辉而神圣。
毕竟成绩顶尖,人长得出众又不乱搞男女关系,身高一八五,连打篮球都是主力。
大多数男生怀着无比感恩的心情对待这位祖宗,不但觉得他情趣高雅、断情绝育,还认定他代表着人类的高等智慧,总有一天会得道成仙、飞到天上去。
考试前把顾修的照片恭恭敬敬放窗台上,下面放个香炉,虔诚地膜拜一遍,口中默念:考试包过,顾神保佑。
别管有没有用吧,反正总能得到点儿心理的慰藉。
楼下宿管第一次见到这场景被吓的不行,还以为宿舍有人在渡劫,吧嗒吧嗒地跑上楼,推开门就觉得到了仙境,云里雾里,不知今夕何夕。
林琴站在原地,这会儿也回过神来,捂着胸口,一脸不敢相信地问:“小乔,你和顾校草是啥关系,你再再再说一遍?”
乔书聆缩了缩脖子,抓住她的爪子,一脸深情地回答:“我…我是他的糟糠之妻啊。”
说完,还装模作样地抹了一把泪儿。
她一句话说完,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嘶”的倒吸了一口气。
特别是刚才的胡晓冉,脸上别提多尴尬了。
倒是顾修身边的男人,突然情深义重地开口道:“对不起啊嫂子,刚开始都没认出来。”
乔书聆却没有听出他话中的靡靡之音,大手一挥,显得很是大度,看着他一脸温和地笑笑:“没事儿,谁还没个眼瞎的时候哪。”
周围原本还想说话的人直接被这一句话掐死在了原地。
毕竟就这战斗力,再说些什么大概都得是自讨没趣。
因为这么个插曲,同学会上原本绝对的主角胡晓冉风头一下子就被抢了。
一群精心打扮的女人,旧也不怀了,寒暄也不说了,挨个围在乔书聆身边,一脸兴奋地问她和顾修结婚时的细节,时不时加一两句自己的猜想,简直就像合力编完了一部电视剧,还自带循环播放,弹幕满屏的。
乔书聆和顾修的婚礼其实压根就没有细节。
他两本来是看热闹去的,要不是他们一个妹妹消失,一个哥哥逃婚,这俩倒了八辈子霉的怎么也不可能跟对方扯一块儿去。
顾修的妈方菱是顾有之第二任老婆,年轻时候是个影后。
打小把自己的儿子顾修看得比老大顾悠重。
按理说,在他们这样的家族,老大逃婚,老二临阵顶枪,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但问题就出在这临阵顶枪的乔家大女儿身上。
二十五岁的年纪倒是不算大,但五官不如她家二姑娘漂亮也就算了,偏生连个工作都没有,整天待在家里啃老。
眼神呆呆的,一看就知道不会来事儿,要不是生在乔家,估计放出去一准祸害社会。
乔家虽然有背景,但和顾家比还是差了不少,何况北城比得上乔家的不少。
那些家里的姑娘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个不比这个乔书聆优秀啊。
就这么想着,方菱越发的不高兴了,就像自己宝贝了二十几年的儿子被个妖怪叼走了似的。
整场婚礼一个笑容没有,连一早做好的蓬松头发都塌陷下去,蔫蔫儿的,像只失落的老母鸡。
相比于她的不高兴,乔正阳的老婆、也就是乔书聆的后妈赵文艺可就是真正的绝望了。
她是乔正阳的续弦,生了一对儿女,年轻时既不是明星,家庭背景也就一般,平时性子温吞,不爱说话。
乔正阳的发妻虽然短命,但却给他生了一儿一女。
乔书聆没出息,可她哥乔书文的确是个惹不起的。
从小被看做乔家接班人培养着,做事雷厉风行,性子说一不二,冷清又护短。
平时看着挺斯文一人,但谁要敢动乔书聆一下,他真能提着刀子直接跟人干架去。
赵文艺原本是想趁着乔书文这一年在国外,把自己的女儿嫁进顾家去的。
毕竟顾家权势滔天,无论以后乔家谁做主,乔书文总也得看三分薄面。
可算盘打得挺好,偏偏乔语玲是个不争气的。
早些时候为了个沈家的儿子待在国外不肯回来,现在又为了个破画画儿的离家出走。
这下可好,乔语玲没嫁出去,乔书聆这扶不上墙的稀泥巴倒是捡了个大便宜。
也不知道乔书文回来知道这事儿,会不会把乔家的房顶给拆了。
乔书聆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就这么一下被改变了。
她原本是躲在顾家后花园吸着猫的,两眼一黑就被人拉出去,说是要结婚。
站在婚礼现场一脸云里雾里,连人都认不清楚,看着顾修那个做了个头发的妈,张嘴就问:“学弟,那个人是不是模电门了啊?”
顾修的名字乔书聆记不清,也懒得去问,一句学弟喊出来,倒也情深义重得很。
顾修脸上无甚表情,听见她的话,只是突然低下头去,微微耸动起肩膀来。
乔书聆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凑过去想要解释,没想这臭不要脸的压根没有生气,而是在那偷摸着笑呢。
你说这人他得有多闷骚啊,心里偷着乐还偏不让你知道,明明是一二十三岁的小年轻,偏偏一脸苦大仇深,就像你给他一块儿搬砖,他就能报复社会似的。
敬酒的时候也看不出格外的情绪,只是喝多了酒,回到房里就抓着乔书聆的胳膊,把脸埋在她的胸里,左右开工的晃,一边晃还一边嚷嚷着要她唱《摇篮曲》。
乔书聆能有什么办法。
唱呗,别人结婚当天晚上闹洞房,她是开个人演唱会。
最后唱嗨了,还在那儿自学成才的点上曲了,从上半夜唱到下半夜,连安可都没落下。
楼下的佣人起初听见上面的动静还以为少爷英勇无比,能把那乔家大小姐弄得鬼哭狼嚎。
可到后来又听了一阵,才发现这哪是干那事儿的动静啊。
毕竟你说有人结婚唱情歌那可以理解,可谁他妈洞房花烛夜唱《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啊!
乔书聆也不知道自己的动静已经被人听去。
最后唱的实在累了,终于“吧唧”一声在床上躺下来,正式偃旗息鼓。
看着旁边自家“丈夫”睡着的模样,伸手扫了扫他的睫毛,捏住他的鼻子,轻“哼”一声,笑嘻嘻地自恋道:“看在你长得帅的份上,学姐就不问你要演出费了,姑奶奶的嗓门儿可是包治百病的。”
这话不假,以前女生宿管阿姨十几年的便秘还真就是靠乔书聆一嗓子给吓好的。
想着这些陈年旧事,乔书聆就觉得有些头疼。
见兜里的手机响起,连忙站起来,对身边老同学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哈”。
转身走到外面接完电话回来,脑袋或许是被风吹了一会儿,下面微微有些尿意。
迷迷糊糊的走进旁边的洗手间,刚关上隔间的门,那头就有人踩着高跟吧嗒吧嗒地进来,然后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诶你们说顾修那么帅,家庭条件那么好,怎么就偏偏就找了乔大胸哪?”
另外一个人也踩着高跟鞋过来,一边洗手一边附和着问:“谁知道哪,听说她以前在宿舍连袜子都不洗,这种人,看上她哪儿了啊。”
杨舟子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听见她们的话,“啧”了一声,明显有些不高兴:“怎么了,乔大胸家里条件也挺好的,怎么就不能嫁给校草了啊。人家平时低调,刚开学坐个百来万的大奔过来,你们都忘了啊。再说,我们女人平时看脸,可男人看胸啊,就小乔那胸,天王老子都配得起好不好。”
最开始的人听见这话,瞬间觉得有些没意思,瘪了瘪嘴道:“行行行,总之就是人家生了个好家庭呗。不过好家庭也不能等同于爱情啊,我估计她和校草也就是个形婚,指不定两个人在外头都有情人,反正是不会要孩子的那种。”
杨舟子看着她,满脸疑惑地问:“你怎么这么说啊。”
那人见杨舟子问起,忍不住偷偷靠过去,小声回答:“我有一朋友和她是老同学,听说她妈是生她的时候死的,她小学因为这事儿还休学过好几个月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总算顺利保住了自己的良心(严肃)
之后会慢慢引出大胸的第二人格。
☆、第3章 第3章
乔书聆听见她们的话,摇着脑袋两眼直发愣。
坐在原地,一脸无语地想:你们可真牛逼,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儿,你们竟然能说得这么文采斐然、悦耳动听。
提上裤子从隔间出来,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左拍拍脸蛋,右皱皱眉毛,突然“噗嗤”一声笑出来,瘪着嘴巴想:不过也难怪,光是看这张脸,站在那小闷骚身边,好像的确有那么点儿高攀的意思。
但乔书聆从来就不那妄自菲薄的人。
人不但不觉得自卑,反而还觉得自己更牛逼了。
毕竟她虽然长得普通,但她宅得厉害啊;虽然她平时能干的事儿少,但她吃的多啊。
而且,作为思想的巨人,乔书聆自觉拥有无比宽广的包容性,像顾修这身患男性隐疾的大男人能够娶到她,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的福气!
从洗手间回到包厢,乔书聆转眼就把之前的事情忘了。
一群人撒开了膀子劝酒,没一会儿所有人就变得有些醉意醺醺。
身边有人嚷嚷着要去唱歌,乔书聆拿上包,咧嘴一笑,显得特别开心。
可没想以前天天拉着她参加活动的林琴这会儿倒是通情达理上了。
抓着乔书聆的手,开口很是温情:“小乔啊,我知道你一向不爱凑热闹,以后咱们有时间再聚,今儿你喝醉了,就先回去吧。”
林大班长倒不是嫌弃乔书聆那一嗓子能治好痔疮的歌声。
她就是觉得,乔书聆和顾校草新婚燕尔,正是柔情蜜意的时候,怎么着也不能被自己给耽误了。
何况,她要是找着这么帅一老公,哪儿还有心思在外面瞎浪啊,一准早早的回去,多看一眼那都是稳赚不赔的事儿。
乔书聆觉得自己的忧愁没处说去。
她总不能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我和顾修在家里抬头不见低头见,不仅没有性生活,连房都没同过吧。
垂头丧气地回到家,看上去跟只可怜的小狗崽似的。
顾修比她回来的早一些。
原本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听见开门声,皱着眉头往玄关瞧了一眼。
瞄见乔书聆失落的小模样微微一愣,然后轻咳一声,又装作毫不在意,重新低下了头去。
秦蔚这会儿也从厨房里端着碗鸡汤出来。
看见乔书聆,原本笑嘻嘻的小脸一下子耷拉下去,开口就是一句:“你怎么回来啦。”
乔书聆把围巾往脖子上一甩,两眼一横,很有股子革命志士英勇就义的壮烈之感。
看着眼前的人气沉丹田,很是高风亮节道:“多新鲜呐,这是我家,别说我什么时候回来,就算我弄个炸/药包全炸了那也是我的自/由。倒是你啊秦小姐,怎么的,又来‘我家’看你顾哥哥呀?”
说完,偏头很是挑衅地看了旁边的顾修一眼。
见对方反应平平,便也觉得索然无味,干脆翻了个毫不做作的白眼,“切”的一声昂头挺胸往楼上走去了。
秦蔚是顾有之早年去世的那个大老婆秦宜的侄女,喊顾修一句表哥,今年才十九。
这丫头打小没什么出息,身患颜控顽疾,见着顾修就走不动道。
上月听说顾修结婚的消息,哭着喊着从国外赶回来,小脸一崩,可怜无比,眼看着就有跳长城的架势。
顾修他妈方菱以前见着秦蔚是顶不高兴的。
毕竟她是秦家人,又不会花言巧语讨长辈欢心。
可如今不一样了。
自打顾修跟乔书聆结婚,有了乔书聆这么个脚墩子在,现在就连一只母猪站在方菱面前,她都能感觉出一点眉清目秀的意味来。
两个星期前,乔书聆和顾修商量着从顾家大屋搬出来。
两人清闲日子没过几天,那头秦蔚突然就笑嘻嘻地上了门,手里一大袋食材,开口一句“顾哥哥,我来给你做菜!”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乔书聆那会儿正趴在餐桌上摆弄着刚买回来的油画,听见这话“噗嗤”一声笑出来。
撅着个屁股往门口看。
秦蔚进到屋里,抬头也看见了乔书聆。
顾修婚礼的时候她人在国外,所以没见过乔书聆的模样。
这会儿,见她穿着白色睡裙趴在餐桌上,手里拿个大榔头,旁边几段油画框子,身上倒是哪儿也没露,就是胸前那一块布料扣得死紧,加上她皮肤白,乍一看就显得特别欲感。
小脸一红,忍不住喊了句:“好…好个妖孽!你…你不检点!”
乔书聆虽然和秦蔚不熟,但也知道这妮子打小喜欢顾修的事。
以前还在上学的时候,秦蔚就经常打扮的漂漂亮亮去学校里看他,那会儿还被论坛里不少男生奉为女神呢。
乔书聆笑了一声,故意开着玩笑道:“我在自个儿家里的墙面敲几个钉子怎么就不检点了啊。难道…丫头你上辈子是墙啊?”
秦蔚这常年待国外的小妮子嘴巴开起火车来哪里能和乔书聆比。
听见她的话,皱着眉头,一瞬间是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乔书聆这厮蔫儿坏,看见她的模样,心里还觉得挺有趣。
故意在餐桌上坐下来,把睡衣的下摆微微拉上去,打开胸口的两颗扣子,咬着嘴巴问:“你说啊,到底姐姐怎么不检点了嘛。”
原本,她也就是想逗逗这青春期的小姑娘。
可没想,动作做的有些过火,那头顾修倒是“噗矶”一声先捂住了脸。
乔书聆看见他手指间露出来的血,一时间被吓得不行,凑过去举着个榔头问:“你没事儿吧?”
秦蔚见状也眼含泪花儿喊:“你你你把武器放下!你个妖精还想怎么样,是想榨干我顾哥哥吗!”
这话怎么说的。
乔书聆觉得自己简直比窦娥都冤。
不说她和顾修从结婚一直分床分房至今,平时连个精神交流也没有,相处模式简直可以说是保持着思想和肉体的绝对统一。
秦蔚见乔书聆不说话,还觉得自己的思想占领了高地。
扬着脑袋“哼哼唧唧”,一时间骄傲得不行。
那之后,只要顾修在家,这丫头得了空就爱往家里钻。偏偏乔书聆还觉得她挺好玩儿,不让顾修摆黑脸赶人。
秦蔚这会儿举着手里的鸡汤,看着乔书聆歪歪扭扭上楼的样子,偏头看着顾修也显得有些担心:“顾哥哥,你老婆是不是喝醉了呀?她今天都没调戏我呢,会不会受了什么打击?”
顾修也闻到了乔书聆身上的酒气。
站起来,对旁边才从厨房出来的红姨沉声说了句:“别让秦蔚上楼。”
红姨是乔家喊过来照顾乔书聆的,一早就看不惯秦蔚的做派,见自家姑爷开口,立马用手指划了一个“OK”的标志,一脸“放在我身上”的表情道:“姑爷您就放心吧,我不会放秦小姐上去的,除非从我身体上踏过去。”
得,还演上了。
顾修面无表情地上楼,推开乔书聆的房门,走进去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就感觉身体被人从后面给抱住了。
乔书聆这会儿酒劲上来已经放飞了自己,外衣脱掉,就穿着个小内衣,也不觉得冷。
举着手里的钥匙,一个劲“咯咯咯”的傻笑:“小秦蔚,你看,这是我上个星期藏起来的钥匙,你哥那会儿找了快一个小时都没找着呢,哈哈哈哈,你想不想要啊,喊姐姐,喊句好姐姐我就送给你。”
顾修感觉到身后乔书聆贴着自己的皮肤,特别她胸口的那几两赘肉,一时间意识都有些松散了。
深吸一口气,转过身,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把抓过她手里的钥匙,伸手探着她的额头,沉声问:“你今天犯什么病。”
乔书聆没有回答,只是看着眼前的人,沉默一会儿,突然歪着脑袋露出一点失落的表情,小声嘟囔一句:“啊,你不是秦蔚呀。”
顾修扯着嘴角冷笑道:“怎么,看见自己的合法丈夫还挺不高兴?”
乔书聆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磨叽:“合法丈夫?才不是,我丈夫才不是大闷骚呢。”
说完,又抖着身子吸了吸鼻子。
顾修头疼得不行,抓起旁边的针织衫就往她身上套。
可乔书聆能让他随便摆弄么,手脚并用地抗拒,整个一小神经。
两人推推阻阻了好一会儿,突然双双跌坐在床边上。
乔书聆这下倒是老实了。
顾修感觉到她坐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呼出的气喷在自己脖颈旁,一时也有些僵硬。
乔书聆白皙的脸上这会儿带着点酒后自然的粉红,胸口随着呼吸上下沉浮,泛着似有若无的柠檬香,坐直身体,为了不掉下去,伸手不自觉地搂了搂顾修的脖子。
顾修顺势将手搭在乔书聆的细腰上,低头把脸凑过去,贴着她的鼻尖,冷声道:“想不到,学姐挺骚啊。”
乔书聆皱皱鼻子,听见他的话显然很不乐意,气呼呼地说:“胡说,学姐是正宗傻白甜!”
顾修都被她一脸严肃的模样逗乐了。
挑着眉毛,使劲往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舔着嘴角,面无表情地回答:“傻白甜你也就占了个傻。”
乔书聆浑然不觉顾修的改变。
只觉得下面有个东西顶着自己,不太舒服,扭了扭屁股,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肉,不服气地反驳:“谁说的,我明明也挺白的。”
顾修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那篇软肉,深吸一口气问:“白痴的白么。”
乔书聆“噗嗤”一声笑出来,翻个白眼回答:“你这是嫉妒学姐,学姐不光白,还甜呢。”
说完,捡起旁边落在床上的一颗水果糖,剥开放进嘴里。
低头过到眼前男人的嘴里。
顾修原本还紧紧闭着嘴,直到乔书聆不高兴地“唔”了一声,他才张开嘴,直接咬住她的舌头,然后扣着她的腰臭不要脸上了。
乔书聆原本脑子就因为酒精混乱得不行。
这会儿被顾修这么压迫着弄了一会儿,只觉整个身体都软了。
等他放开自己,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咬着嘴角,没好气地喊:“你怎么这么坏呀,学弟。”
顾修勾着嘴角一笑,脸上也带上了些少有的人气。
眼角眉梢瞬间变得鲜活而诱惑,靠在她耳边,沙哑着嗓子,低声问:“学姐,我们来做一些大人的事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也是成功保住良心的一天。
#心疼顾闷骚#
☆、第4章 第4章
乔书聆听见他的话,一时也有些被吸引。
迷糊中仿佛眼前有无数个小人在蹦蹦哒哒地跳着舞。
她此时嘴唇微肿,神情懵懂,眼角又带了些阑珊的湿意,低头靠在微醺的灯光葳蕤里,就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脆弱而纯情得不行。
顾修因为儿时的一些经历,骨子里有着点并不十分健康的控制占有欲。
他平时将这股渴望安安静静压在心底,不让人看见,这么些年过去,他便也觉得那情绪已经慢慢平复下去。
可是大一那年,当他在活动室偶遇乔书聆,看见她雪白的皮肤上被自己留下的点点红痕,他心中那股异常的渴望却又一下子被唤醒,重新死灰复燃,越发燎原起来。
他在那之后的几年,看过不少心理医生。
没有一个人能给他满意的答案。
那些白大褂,个个挂着专家的名头信誓旦旦,这个说他不需要治疗压抑,那个说他应该找个合适的方式好好纾解,总之就没有点实在的东西。
顾修觉得他们纯属是在放屁。
毕竟他要是自己能够好好纾解,还来花钱看什么病!
乔书聆可不知道顾修的这些事。
她这会儿歪歪扭扭地靠在顾修身上,脑子迷糊不清,细腰已经被捏的有些生疼,瘪了瘪嘴巴无意识地轻哼着。
顾修深吸一口气,将手顺着她的腰肢慢慢向上。
伸手解开她胸衣的细扣,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自己也没有意识过来,开口哑声喊了句:“乔乔。”
乔书聆听见这声喊,像是恍然清明过来,“咯咯”地笑两声,歪着脑袋看眼前的人。
突然捏着他的鼻子,小声喊他:“笨蛋…学弟…”
顾修这会儿也不跟她计较了。
听着她躲在嗓子眼儿里的声音,只觉全身都着了火。
低头咬住她已经被揭开的胸衣,慢慢拉下来,手指一点一点在那皮肤上滑动。
最后,没有控制住,索性直接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
乔书聆觉得有些痒,看着胸前的人,呆呆傻傻地问:“你要做什么呀?”
顾修从她的胸口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些不为人知的红。
他的皮肤虽然比不上乔书聆,但在男人里也算得上白皙,这会儿一看,更是活色生香,勾着嘴角轻声回答:“不是说了么,我们要做大人的事情。”
乔书聆像是格外严肃地考虑了一会儿他的话。
突然两眼放光,把人往床上一推,满脸通红地问:“真…真的吗?”
顾修都不知道乔书聆喝醉了原来是这么副德行。
伸手拍着她的屁股,发出几下“啪啪”的声音,挑着眉毛回答:“当然是真的。”
于是乔书聆脸上的表情越发欣喜起来。
趴在顾修的胸口,眼神闪烁地问:“那…我怎么你都可以吗?”
顾修只觉手下的皮肤平滑细腻,一下都根本舍不得离开。
舔着嘴角,双手举着她的腰,微喘着回答:“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乔书聆听完这话,没有一点羞涩表情,反而突然低着脑袋嘻嘻地笑起来。
“噌”的一下跳下床,从旁边的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伸手飞快的将顾修的裤子扒拉下来,大喊一声“嚯呀”,就那样明目张胆地对着他的小兄弟照起相来!
她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一点儿不像第一次作/案的女流氓。
顾修被她弄得两眼发黑,只觉头晕目眩。
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下面的腿间凉飕飕的,还有个毛茸茸的脑袋死死地盯着,时不时传来一句充满新奇的感叹——
“唔……原来真正的长这样啊…怪不得他们说我画的不对…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咦…怎么还能变大啊…卧槽…它怎么又动了…”
顾修这辈子就没遇着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伸手捂住自己的脸,猛地一把将人掀翻在床上,伸手掐着她的脖子,恶狠狠道:“乔书聆,我他妈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娶的你!”
顾修平时自诩文化人,这会儿被逼的爆粗,可见也是真被气着了。
乔书聆一点儿也没有被唬住,她现在云里雾里,只觉全天下都是她儿子。
歪着脑袋,伸手点了点顾修的脸,很是感叹地轻唤:“…嚯,一下子就这么大了啊!”
顾修被这么句话气得脑仁儿都疼。
低头咬住她脖子边上的细肉,伸手抓着她的胸,手上青筋暴起,像是故意要把身下的人弄疼似的。
可乔书聆这会儿哪还知道疼啊,“哼哼”两声,眼看着就睡死过去。
手里抓着还没关上的手机,嘴里砸吧两声,显得还挺高兴。
顾修喘着气站起来。
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人,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许久才恢复了平时的淡定。
转身走进旁边的洗手间,在里面打理完自己,走出来“嗙”的一声关上房门,脸色铁青的往楼下走去。
秦蔚这会儿已经满脸幽怨地离开。
只有红姨抱着盆君子兰从后院里进来。
见着顾修,连忙朝他使了个眼色。
顾修皱着眉头到了客厅,见方菱正一脸苦恼地坐在沙发里。
走过去,张嘴喊了声“妈”。
方菱点点头,有些拘束地应着。
她因为以前的一些事,顾修长大之后就有些怕他,连带着说话做事也有些小心翼翼。
这会儿见他一身煞气地出来,刚刚酝酿的话一下子都被吞进肚子里,轻咳一声,只小小喊了句:“阿修啊。”
顾修点点头,脸色平淡的在她旁边坐下。
低头拿过桌上的一个橘子,一边剥一边平淡无奇地问:“您过来找我有事?”
方菱以前年轻的时候,演技炉火纯青,台词、表情那是张嘴就来,可如今年纪大了,碰着自己这亲儿子,倒是硬生生被憋出了些忐忑的情绪。
伸手接过顾修递来的橘子,苦作情深道:“阿修啊,这个婚妈妈也知道你受了委屈,小乔这个人别说你,我那些朋友也是不怎么看好的,要不是你爸爸……”
顾修听见方菱的话,觉得没什么意思。
开口打断她接下来的声音:“妈,我不觉得委屈。”
“哈?”
方菱之前的话说得很是深情,端的就是对儿子的这份通情达理。
此时听见顾修这么一句回答,难免有些尴尬起来:“可秦蔚说…说你们到现在还是分房呢…而且,刚才我听你摔门,是吵架了吧?”
顾修手里的动作微微一停。
抬头,眼神冷淡地看着眼面前的人,沉声回答:“刚才是我自己的问题,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我们没有吵架。”
方菱可不觉得自己儿子有什么必须护着乔书聆的理由。
一来他两以前压根不认识对方,二来乔书聆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能让男人一眼就看上。
所以要说顾修有多喜欢这个媳妇,她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皱着眉头坐过去,拉着自己儿子的手,轻声道:“阿修,跟妈妈有什么话不能说的。你爸爸这事的确是委屈了你,我当妈的实在看不过去。”
顾修被她说得都笑了。
半挑起眉毛,直接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声音冷清地开口:“妈,我的确是您的儿子,但我的确也是乔家女儿的丈夫。不说我们有多深的感情吧,但至少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会也不能跟任何人编排自己的老婆。况且,当时爸问我愿不愿意替哥接下这桩婚姻,我自己也是同意了的。乔家硬塞了一个女儿进咱们家里,难道,在他们眼里,我们不也是硬塞了一个姑爷过去?”
方菱这下是真看出来了。
感情自己这个儿子看着性子冷冷清清,其实就是一死心眼。
也不管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吧,结了婚就认准这个人了,简直跟他姥爷当年一个模样。
轻叹一口气,神色低落地说:“那…那你可想好了啊。”
顾修没有回答,只是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问:“当然。您还有什么事吗?”
方菱看着顾修的脸,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放弃,摇着头回答:“没有,没有了。”
顾修看着方菱离开的背影,心里渐渐生出一股不为人知的低迷。
转身上楼,站在乔书聆的床前,默默看着她睡得一脸甜腻的模样,脸上无甚表情,不知心绪飘到了哪里。
乔书聆当然不是什么优秀女人,她不思上进,喝了酒撒疯又犯蠢,长得也就那样。
可在顾修眼里,她毕竟是自己明媒正娶接进门的女人,不管他们有没有感情,只要这份婚姻的缔约盖下去,他便觉自己有了一个男人该有的责任,这就像是一种雄性生物护内的本能,可以无关感情,却不能无管尊严。
乔书聆像是在梦里梦见什么开心的事,舔舔嘴唇笑着转了个身。
胸口的肉团随着刚才的动作靠在胳膊上,跟着呼吸上沉下浮,带着点隐秘的旖旎。
顾修从起初的恍然中惊醒,半支脚跪上了床,双手撑在乔书聆脸颊的两侧,低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她许久。
听见窗外突然叫起的夜莺,重新站直身体,一句话没说,关上门又走了出去。
第二天,乔书聆一大早起来,觉得身上哪哪儿都疼。
光脚走进浴室,一脸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自己,跑出房间,张嘴就喊:“红姨红姨!救命!”
红姨被她吓了一跳,手里的西红柿都来不及放下,迈着步子就跑了上来,满脸操心地问:“哎哟大小姐你什么事这么急啊?”
乔书聆一脸严肃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凑过去,小脸通红地问:“红姨,我…昨天…是不是失身啦?”
红姨听见她的话,连忙很是严肃地摇头:“没有没有。肯定没有,姑爷昨儿在自己房间睡的,晚上顾太太还过来一趟呢。”
乔书聆耸耸鼻子嘟囔:“那我怎么觉得全身哪儿哪儿都疼啊,特别是胸口,刚才照镜子,好大几个的爪子印呢,难不成是我自己挠的啊!”
红姨“啧”了一声,很是怒其不争道:“大小姐你可长点儿心吧,要是姑爷真的肯碰你,那我还要烧高香呢。你不知道昨天顾太太过来,他怎么帮你说话的,真的,你两赶紧把生米煮成熟饭让我放个心吧。”
乔书聆鼓了鼓嘴巴,做出一副金鱼样。
眼睛到处瞟着,显然是不好意思了,轻声念叨着:“这事儿哪能急啊,我和他连个感情基础都没有。”
红姨敲了敲她的脑袋,一脸无奈道:“要什么感情基础,你们两都结婚了,大红本写着的夫妻关系,要什么感情基础啊!我告诉你大小姐,你要再不抓紧,姑爷被外头的小妖精给勾走了你可没得地方哭,姑爷那么优秀,你以为他身边就一个秦蔚啊!”
乔书聆被红姨说的“噗嗤”一声笑出来,装作受教地说:“红姨,你一看就是电视剧看多了。”
红姨本来还想开口教育几句,插着腰“哼哼”一声,见顾修从楼上走下来,连忙又闭上了嘴。
顾修这会儿也才刚刚起床,看着乔书聆光脚站在地上的样子,刚想开口说话,没想家里的门铃突然一下就响了。
红姨转身过去把门打开,刚刚问了声“你好,找…”
那个“谁”都还卡在嗓子眼儿里呢,整个人就那么忽的僵在了原地。
扯着嘴角,一脸惊恐地喊:“大…大少爷,您回国啦?”
作者有话要说: 老三这样正直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能让乔大胸和顾闷骚这么轻易的开车吗?
社会不是这么简单的小朋友们(深沉)。
捂住自己大大的良心飞速逃走。
☆、第5章 第5章
乔书文这人平时精于伪装得很。
就算这会儿找上门来,脸上还是没有露出一点凶神恶煞的表情,细长的眼镜勾勒出本身斯文俊秀的五官,目光轻柔而平缓,嘴边带着一丝或真或假的笑意,看上去还挺温和。
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乔家的情况和顾家不大一样。
顾家老爷子将军出身,一辈子安分守己,只找了老太太一个老婆。
下面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除了顾有之从商,顾有民和顾有宁都老老实实在部队和政府部门待着。
三家没有内部竞争,各有各的领域,家庭气氛和谐得很。
乔家相比于他们就要复杂多了。
乔家是纯粹的商人家庭。
没有相互的权利制衡,人口也多,抛开那么点零星的家族感情,剩下的只有明争暗斗下的风起云涌。
乔老爷子年轻时风流成性,娶了四任老婆,子孙多的能开麻将馆儿。
乔书文高中的时候被老爷子看中当了个接班人。
早些年就算还有些年轻人的浮躁,现在年岁渐长,脸上也已经越发看不出真正的情绪。
乔书聆像是也有一些意外。
光着脚丫子跑出来,看见门口的人,咧嘴就笑:“哥哥!”
声音轻快而黏腻,是顾修平时完全没有听见过的语气。
乔书文听见她的声音,迈步也走了过来,连鞋都没有脱,直接踩在客厅的地板上,伸手将乔书聆揽进怀里,低头在她耳朵边上亲了一口。
不经意间看见她脖子上的印记,脸上的笑容突然僵硬,露出一点阴郁的表情。
乔书聆没有注意到他的脸,只是摇着胳膊一个劲地朝他撒娇:“哥哥回来了为什么也不告诉我啊?”
乔书文收拾好心中情绪,拍拍她的脑袋,轻笑着回答:“我这不是来接你了么。聆聆,上楼穿好衣服,跟哥哥回去。”
“哈?”
乔书聆有些茫然地问:“回…回去?”
红姨站在旁边,听见这话脸色一下就青了。
别人不知道乔书文,她可是知道的。这孩子打小斯斯文文,可对待妹妹的时候却特别专/制。
以前还在国内的时候,不让乔书聆早恋,不让她穿暴露的衣服,就连普通的交际,有时他不喜欢,也得让乔书聆推脱了去。
后来老爷子把他派出国,这样的情形好了一些,可隔三差五还是要打着电话过来询问。
轻叹一口气,走上去小声地喊:“大少爷,小姐和姑爷…今天下午还要回顾家呢。”
乔书文抓着乔书聆的手指微微收紧,看着她问:“姑爷?谁让你喊他姑爷的?”
顾修这时也走上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沉声开口:“我和乔书聆是合法夫妻关系,红姨喊我一句姑爷,这不过分。”
乔书文听见他的话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
原本脸上的笑容被卸下,露出凌厉的五官,语气生疏道:“有结婚自然也就有离婚。乔正阳是个什么东西,有权利来管我妹妹的婚姻?顾先生你要是一定想和我们乔家结这个亲,我明天就把乔语玲给你抓回来,那丫头长得漂亮,也会来事儿,比书聆合适多了。”
顾修眯起眼睛,一时间也不再给他任何好脸色,微皱起眉头,冷声道:“那难道你这个当哥哥的就有权利管妹妹的婚姻?我听说了,你们两小时候相依为命过,但乔书聆毕竟已经长大,她现在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也是成年人,最主要的是,她现在是我顾家的儿媳。”
乔书文接下他的话,笑着回答:“这世道,丈夫不一定永远是丈夫,可哥哥,却永远是自己的哥哥,你说是么,哦对不起,我忘记了,顾先生是没有妹妹的。”
顾修听见他的话,脸色已经很是不愉。
他能从乔书文说话的语气中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排斥,或者说是一种浓重的敌意。
“啧”了一声,直截了当地开口问他:“我既然结了这个婚,自然就是做的一辈子的打算。倒是你,乔先生,今天这么咄咄逼人地过来兴师问罪,为的到底是乔书聆跟我结婚,还仅仅是因为她结婚了你不高兴?怎么,难道你还想把你这个妹妹永远关在乔家,让她陪着你孤独终老么。”
红姨站在原地,听见这话,只觉脑中“嗡”的一下炸开。
走上来,细声细气地劝到:“大少爷,你先回去吧,姑爷平时对小姐挺好的,你这样做,两家都为难呀。”
乔书文的右手渐渐握成拳头。
他来之前没有多做什么准备,乔书聆结婚的消息毕竟让他太过于震惊了,一时间思绪放空,有所放松警惕。
他原本以为书聆结婚的对象只是个仰仗着家庭背景色厉内荏的孩子,刚刚二十三岁,还是爱玩儿的年纪。
而且两人在那样的情况下结婚,按理说根本不存在任何看上的可能。
可如今看来,事实似乎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顾修不愿意再看见乔书文那张冷淡而充满敌意的脸。
拿出手机,笑了一声沉声道:“我知道乔正阳不是个好东西,不过乔老爷子人倒是还不错。昨儿个他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身体又犯了老毛病,怎么,乔先生,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看他老人家愿不愿意过来解决解决咱们现在的问题?”
乔书聆听见他的话,脸色立马一紧,推着乔书文的胳膊,一脸紧张地说:“哥哥,你还是先回去看看爷爷吧。我在这里过的挺不错的,真的,你别惹了爷爷生气。”
乔书聆虽然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到底长在乔家这样的家庭。
就算耳读目染也知道许多家族内部的所谓权衡利益。
见顾修把老爷子摆出来,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抓着乔书文的手,一个劲地好生相劝:“哥哥我明天去找你好不好?我跟你聊聊我工作室的事情,你听了肯定高兴。”
乔书文见今天的确带不走乔书聆。
低下头只能叹一口气,无奈地拍了拍她的头顶,狠狠地瞪了眼顾修,转身离去。
乔书聆跟在他身后送他上了车,回来时眼睛红彤彤的,应该是两人说了些什么难过的事情。
顾修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只觉得烦。
走上去,扣着她的下巴,冷声道:“你倒是挺厉害啊,连自己亲哥哥都勾引。”
乔书聆脱下鞋子,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皱着眉头不高兴:“你说什么呀,有病。”
顾修得了这么一句话,心里的火气更甚。
直接把人往沙发上一推,伸手扣着她的腰,狠声道:“我有病?你当我是傻子么,乔书文看你的眼神是他妈哥哥看妹妹的眼神么!要不是我两结婚了,他是不是准备把你关在乔家一辈子啊?我就说你一乔家大小姐怎么就得了这么个足不出户的毛病,原来是被男人养出来的!”
乔书聆还是第一次见顾修发这么大的火。
咬着嘴唇显得特别委屈,眼睛原本就有些红,这会儿被他弄得生疼,更是直接湿润了,泪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小声抽泣起来:“你发什么火呀。你又…又没有妹妹…你根本体会不了那种跟哥哥之间的感情…再说了,你以为我愿意嫁进你们顾家啊,你以为那些人背后说我的话我听不到啊。你顾修这么牛逼,你去娶武则天啊,你娶我干嘛!”
顾修看着乔书聆的泪珠子一下就愣了。
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脸上蹦的死紧,张嘴“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个什么东西。
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拿着茶几上的纸巾放在乔书聆手里,声音僵硬地说:“你…别哭了,下午还得去家里,眼睛肿着别人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乔书聆“哼”了一声也没跟他客气。
大大方方地接过纸巾抹抹眼睛,抹完了还呼哧呼哧地擤了一把鼻涕,一点儿不见外的,直接抬手往顾修身上扔去。
顾修平时虽然没有洁癖,但别人的东西他一向不乐意碰,更不要说这种鼻涕纸巾了。
捡起地上的纸团,咬牙切齿道:“乔书聆你找死是不是。”
乔书聆知道顾修见不得自己的眼泪儿,那还能怕他嘛。
开口就是一句:“怎么地啊!像你这种又没有猫又没有可爱妹妹的人,连个恋爱也没谈过,不会甜言蜜语也就算了,连哄人都不会,你可不可悲啊。”
顾修被她的话气得不行。
把纸巾扔进旁边的纸篓里,单脚跪在沙发上,把乔书聆直接扣在双臂之间,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扯着嘴角沉声道:“对,乔大小姐你不可悲。你有猫?你有猫结婚当天待我家后院差点把我妈的波斯给撸脱一层毛了?你谈过恋爱?你谈过恋爱现在脸红成这样?”
乔书聆觉得自己跟这臭流氓简直没法沟通。
直接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胸上一放,在他晃神的刹那间猛地一下往他的额头撞去。
她也不觉得这样的法子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反正她就是不能让顾修单方面的调戏了自己!
顾修这会儿也特别不能理解这女人的脑回路,捂着脑门儿喊:“你干什么!”
乔书聆其实自己的脑门儿也疼着呢,但她得装作不在意,挺了挺胸脯,一脸云淡风轻道:“就准你耍流氓,不准我带球撞人啊,怎么的,有意见憋着!”
顾修听见她的话一愣,然后捂着脑袋蹲下去,头埋在膝盖间,微微耸动起肩膀。
乔书聆翻了个白眼,一脸高风亮节地道:“小闷骚,当姐姐不知道你在笑啊!嘶,不行,脑门儿好疼!”
作者有话要说: 大哥还会回来,大乔同志战斗力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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